2013年11月3日 星期日

扶乩的歷史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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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乩的歷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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巫術從發端到今天,已到了面目全非的時候。許多研究者甚至把原始的占星術、算命術、風水堪輿和解夢說成是准科學。隨著歷史的流變,巫術原有的形態已不復存在,而它其中所包含的科學成分早已分化,如天文學從占星術中分離、實驗化學從煉丹術中分離,這使得今天的占星術、算命術、風水和解夢,已經找不到科學的影子,成為完全徹底的巫術。

扶乩是最好的例子。

最初的扶乩也許與真實的故事和民間祭祀有關,那種對紫姑的虔誠和敬仰是可歌可泣的。但是,在當代的乩壇上,再也找不到原來的紫姑。這種流變正是民間祭禮到神靈崇拜再到民間巫術的過程。

扶乩又稱扶箕、扶鸞、請仙、卜紫姑等。“術士以朱盤承沙,上置形如丁字之架,懸錐其端,左右以兩人扶之,焚符,神降,以決休咎。即書字于沙中,曰扶乩,與古俗卜紫姑相類。一曰扶箕,則以箕代盤也。”(徐珂著《清稗類抄》)

扶乩最早發端于對紫姑的崇拜,宋人洪邁《夷堅三志》壬卷有“沈承務紫姑”條載:“紫如仙之名,古所未有,至唐乃稍見之。近世但以箕插筆,使兩人扶之,或書字于沙中,不過如是。”洪邁認為是唐時才逐漸出現扶乩的,其實在南朝劉敬叔的《異苑》卷五早有這方面的記載:“世有紫姑女,古來相傳是人妾,為大家所嫉,每以穢事相次役,正月十五日感激而死。故世人以其目作其形,夜於廁間或豬欄邊迎之,視曰:‘子婿不在,曹姑亦歸,小姑可出。’捉者覺重,便是神來,奠設酒果,亦覺貌輝輝有色,即跳踱不住。能占眾事,卜未來蠶桑,又善射鉤,好則大舞,惡則便眠。”《顯異錄》認為紫姑是唐時人,此說與劉敬叔在《異苑》中有記載一事相左,但《顯異錄》卻記載得有名有姓,說明自南朝後,附麗紫姑之說的事還真不少,而真正的紫姑原型,已不可考。

《顯異錄》稱,紫姑又名廁神,唐時人,姓何名媚,字麗卿,山東萊陽人。武則天時,壽陽刺史李景害死何媚的丈夫並把其納為侍妾,這引起李景的大老婆的妒恨。在正月十五日元宵節夜裏,大老婆將何媚“陰殺於廁中”。何媚冤魂不散,李景上廁所時,常聽到啼哭聲。後來,此事被武則天聽到了,“敕為廁神”。也有的說被上天知道了,“天帝憫之”,命為廁所之神。

此後,民間便出現了一種習俗,婦女們以想像中的紫姑之形制成紙偶或木偶,在元宵之夜於廁所中祭祀。如果偶像動了,手中的祭品重了一點兒,那就是紫姑神來了,可以問休咎禍福,占卜諸事。此種祭祀就是原始意義上的扶乩,它表現了對弱者的憐憫之心。從手持豬頭供品以香燭供紫姑偶像到扶乩,人們以糞箕代替了偶像。箕在廁所裏是十分常見的,取箕一隻,飾以釵環,簪以花朵,用銀釵一支插在箕口上,這就形成了一個抽象的紫姑偶像。將此箕供在糞坑邊,另設供案,點燭焚香,小兒輩對之行禮。

據《集說詮真》記載,此種供祭後來變成了將箕扶在供案上的形式。扶箕者為女性,不全拿在手上,而是讓銀釵一方擱在香案之碎米上(當然用木棍象徵銀釵也是很自然的事)。人們在虔誠的祭祀氛圍之中,香煙繚繞,未免有奇異的感覺,如覺得糞箕變重,變得不聽使喚,這就被認為是紫姑神來了。由於手的顫動,箕的不平衡,銀釵或木棍在案上便會移動,結果被認為是紫姑神諭的顯示。

後來,這種廁中的祭祀被移到了廁所之外,從廁所到大堂的躍進,也促成了由箕向羅篩和米篩的轉變。最後專業扶乩者的用具是,用羅篩的外框加一根橫樑,橫樑中心打一細孔,孔內插木筆一根。這樣,插在箕邊的“銀釵”已變成了插在中心的木筆,成為面目全非、唯剩象徵意義的乩。

而且既然紫姑是仙,那麼其他事宜也應周知,於是便仕途功名、婚喪嫁娶、農耕商貿無所不問。專業扶乩人士的出現,也使得這種開場不易的神事活動不肯輕易收場。加上乩壇上的文字龍飛鳳舞,似是而非,為讓人明白,扶乩者又增加了翻譯乩壇“天書”的工作,把旁人看不明白的“天書”譯成白話,是為神諭。扶乩二人有的是專業的,也有的是東家的童男童女,均能在乩壇上有所收穫。假如不是自己的人配合寫字,那麼童男童女在乩壇的氛圍之下,沒有不心跳手顫、乩動筆移的。此時的扶乩,已成為完全的巫術。

扶乩巫術的變化,表現在紫姑故事、請神時間、場所的變化和請神內容的變化諸方面,總之是越變越離譜,越變越完美。

上面提到的紫姑何媚本是附會之說,其實還不僅此一說。高祖因屢欲廢太子立趙王如意,呂後深為不滿。高祖死後,呂後就毒死了趙王,且殃及趙王之母戚夫人。呂後斷戚夫人手足,挖眼薰耳,飲以啞藥,置於廁中,後人遂把她當成紫姑來請。明朝馮應京《月令廣義•正月令》稱:“唐俗元宵請戚姑之神,蓋漢之戚夫人死于廁,故凡請者詣廁請之。今俗稱七姑,音近是也。”

此外又有稱坑三姑、子姑、丁姑的,其中坑三姑不屬人鬼,而是天仙。《封神演義》第五十回、五十一回說,坑三姑系三仙島上雲霄、瓊霄、碧霄三姐妹,專掌人間降生諸事。這些附會附麗了人們的同情之心,而仙姑的加入又使扶乩帶上了濃厚的道家色彩。

扶乩之變,第二是請神時間和場所的變化。沈括在《夢溪筆談》中說:“舊俗,正月望夜迎廁姑,謂之紫姑。亦不必正月,常時皆可召。”地點則如上所述,由廁所移至正房。

第三變是指請神的內容,已是無所不可問了。而神亦由紫姑變為七姑、子姑、丁姑、坑三姑。

扶乩最大的變化在於文人、道士和巫師操縱以後,已經變成了一種占卜遊戲了。請來者不只是紫姑神女,還有其他各路神仙、名流。計有神仙呂純陽、濟公、邱長春、白玉蟾、道祖老子;佛教中的釋迦牟尼、觀音;歷代名人關羽、文天祥;另有詩人、文人、名僧、名道、才女,想誰請誰。

我們知道,道教是很寬容的宗教,正是博採眾長,才使自己的教義豐富起來,因而道教樂得自己的神仙被巫覡占卜術士請去風光。道教是承認扶乩的,但佛教卻有些保守,要維護本宗教的純潔性。近代,北京佛教方面就曾在佛教刊物《法輪週刊》上載文批駁,認為扶乩用釋迦、達摩等佛祖的名義是對佛的莫大誨慢。

扶乩之變為術士文人遊戲的方式,則在歷代筆記叢書中傳為美談。這當中亦有借乩壇顯示文人機智才氣的。這裏的才氣就是扶乩手的才氣。《七修類稿》:曾有人召仙,請作梅花詩。箕仙遂寫:“玉質亭亭清且幽。”其人雲:“要紅梅。”即承曰:“著點顏色點枝頭。牧童睡起朦朧眼,錯認桃林去放牛。”

又一箕仙題雞冠花詩,亦如此改。其詩雲:“雞冠本是胭脂染。”人曰:“要白者。”箕又書雲:“洗卻胭脂似雪妝,只為五更貪報曉,至今猶帶一頭霜。”

扶乩之術本不可信。在古人筆記中,信者有信者的不幸,不信者亦有不信者的幽默。

《客窗閒話》載:“有狂生不信鸞仙者,適友人家,見駢集多士,開壇請仙,其誠肅之容,如對嚴師。……狂生大笑曰:‘清平世界,敢以妖言惑眾,我將治之。’其友曰:‘慎毋嘩,真仙在此。汝若不信,可作文字,固封以叩之,能直言其隱,豈我輩所妄托?’生曰:‘果如是,請嘗試之。然公等所請者何仙?’友曰:‘麻姑耳。’生又大笑。至密室,潛書一封,擲壇上曰:‘請判。’鸞少息。生曰:‘其技窮矣!’忽大書曰:‘調寄耍孩兒。’其詞曰:‘立似沙彌合掌,坐如蓮瓣微開,無知小子休弄乖,是爾出身所在。’狂生失色而遁。眾開其封,乃大書一‘*’字也。文人墨客,借乩壇以消遐,其所極至,大概如此。”

扶乩到了近代,已被會道門利用,成為幫會聚合會眾、收斂資財的手段。會道門借神仙之諭向問乩者發號施令,信眾鮮有不從,由此財源滾滾,會丁茂盛。近代公開的會道門如宣講堂、道德會、紅萬字會,秘密的一貫道均利用乩壇生事。20世紀20年代,錦州城北宣講堂原只三間小房,因利用乩壇斂財,幾年間就改建成100餘間的大廟,更名“三才寺”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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